去年端午节，从朋友那里接力养了两年的哈鲁因为急性肾衰竭回了喵星。回顾当时的经历，从2月2日在医院确诊生病到6月25日端午节忍痛安乐，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我们经历了确诊当晚的伤心和自责、第二天治疗见效的惊喜和欣慰、住院半个月的不安和期待、接回家后每日补水吃药的忍耐和坚持，以及病情反复的无奈和最后时刻的伤心和释然。
当时正赶上20年的春节假期之后疫情严重的居家隔离时期，每天除了没日没夜地开会加班，就是给哈鲁输液补水吃药。如今哈鲁已经离开七个多月，新冠并没有从生活中消失，前几天春节休假时，忍不住又想起去年为它治疗时的情形，希望从中总结出一些有用的结论：
1. 及时发现反常行为
哈鲁从确诊急性肾衰竭之前的半年，就出现在猫砂盆边上尿尿的行为，当时也咨询了医生，并做了影像学和尿检，并没有发现异常。那之后我就接受了哈鲁爱在外面尿尿的事实，开始整批采购宠物用的尿垫，并以每天两片的速度更换。因为当时的体检没有查出问题，我一度怀疑是因为小馒在那个封闭猫砂盆门口的堵截行为对哈鲁造成了影响。
确诊那天的起因，是因为哈鲁尿了书房的被子，先被关了半小时禁闭（每次想起那天给哈鲁关了半小时禁闭，内心都无比自责），然后在洗澡过程中毫无挣扎，并且失去了空中落地时的平衡能力，表现就是直接砸地上……
回过头来看，除了哈鲁尿尿的反常预示了已经生病，不知道第一次检查时如果加上验血这一项，是否能够更早地发现病情。不过当时（19年）的检查项目我是通过聊天记录翻到的，不知是否记得完整，也没有责怪医生，毕竟肾衰是不可逆的疾病，如果不是周医生，哈鲁甚至挺不过第一晚。
因为时不时地咳嗽，10多岁的小馒在上周末的体检中查出肺部有些纤维化，开始雾化缓解和“治疗”，虽然可能是因为衰老而导致的不可逆地“疾病”，但我还是庆幸能及时发现并采取措施，希望不留遗憾。
所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你的宠物看起来反常的行为，因为它们不会讲话。
2. 不要轻易放弃
哈鲁确诊的当天，指标非常不好，在家时脱水严重，检查后发现贫血、肾萎缩等肾衰症状，整个猫精神萎靡，甚至抬头都很困难。刚送到医院时，医生检查后说已经达到了安乐的标准。看到哈鲁当时的状态，我一度动了直接安乐的念头。好在通知了哈鲁的第一任铲屎官，最后商量的结论是在医院治疗一晚，看第二天的情况再做决定。
第二天哈鲁状态仍旧没有好转，我被工作牵绊没能到医院探视，看到小猫关在笼子（ICU）里输液的视频很难受，接回家输液的提议被医生驳回，那天我内心仍不抱希望，虽然还在让哈鲁输液，但一直认为应该把哈鲁接回它熟悉的地方，或许能让它好受一些。
第三天（2月4号），也就是哈鲁在医院输液超过了24小时后，小家伙精神终于好一些，还在猫砂盆里尿了尿、出笼子溜了几步。5号能吃东西了，开启了之后每日放风的模式。到2月10号，哈鲁终于结束第一次住院生涯，回到家开始每日皮下补液的劫后余生养老模式，但需要每周回医院复查指标。回家之后的哈鲁变得黏人，甚至还胖了一圈。
就这样享受了不到两个月的居家生活，4月7号，因为贫血和高血压，哈鲁又住院了，这次住到了12号。但是18号因为状态不好外加一只脚水肿，再次入院。之后的日子，哈鲁更多的时间都待在医院，我们每天去医院陪它半小时左右，只在周末才能带它回家。直到端午（6月25日）当天，哈鲁因为肾衰导致的牙齿发炎已经近一周，下巴处还肿了一个大包，两天没有进食，甚至用了鼻饲…… 实在不忍看小家伙继续受罪，在我这个二流铲屎官的安抚下，哈鲁接受注射，平静地返回了喵星。
从2月2号到6月25号，在促红细胞生成素和生命元的帮助下，快4岁的哈鲁顽强地坚持了145天，足足占它短暂喵生的十分之一。之前我一直没想清楚，作为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猫，让它多忍受100多天病痛折磨的决定是否正确。在一天回家的路上，我在东四环忍不住跟Cyndi提起这个话题，她简短有效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么多遇到各种不幸的人都在拼命生存，哈鲁心里肯定也是没有放弃的，没人有资格轻易剥夺另一个生命，即使是一个宠物的生存权。
很庆幸我几乎用了全力帮哈鲁坚持到最后，更庆幸我第一天就想放弃的念头没有付诸实施，我才能在当下不留遗憾地怀念哈鲁小家伙。
网上可以非常容易找到各种关于养猫的经验分享，讲到这里，我其实只是想把去年陪哈鲁的最后一段日子用流水账记录下来。作为一只只许自己主动亲人、却不喜欢人抱的小猫，一起生活不足两年，让我短暂地享受到了拥有两只猫的快乐和烦恼，就用这篇回忆做个正式的告别吧。
